已經好一陣子沒出門捻花惹草，上週末一時興起走了一趟正在台北華山特區舉辦的「植方市集」。坦白說，這是在「水美園」之後，個人第二次參觀付費入場的植物展售活動，而這次活動給我的印象就是縮小版的「水美園」。兩者展出的內容方向大致相同，除了觀葉植物、多肉塊根，也看到以植物為主題的相關藝品創作、盆器、燈具，還有爬蟲動物展售。與「水美園」的差別只是參展的攤位數和攤位面積縮小了。也許是這般先入為主的印象和主觀比較，台幣180元的入場門票似乎有點貴。當然，這單純是購票者觀點，畢竟不同的展場所需負擔的場租成本並不一樣。
「植方市集」反映國內植物市場現象
雖然把「植方市集」講成是「水美園」的縮小版，但「小而美」也著實讓我感到驚艷。由於自己也蠻久沒有出來走動，很快地逛完展場內多肉塊根相關的攤位後。便自顧與現場熟識的賣家朋友們聊天，交換訊息。偷偷地報個料，如果植友也和我一樣對價格較親民的原產簇生福貴樹還在癡癡地流口水期盼，就耐心再等兩個月吧，說不定會有一拖拉庫出現在時辰店被你堵到喔。
話說回來，「植方市集」還是帶給我一些不同過往的感受，簡單地分享，不知同樣有到現場參觀的植友是否也有類似的感覺？
首先，雖然展售還是以觀葉和多肉塊根兩大類為主，但許多國內主要的觀葉、鹿角厥大咖業者於活動期間正巧出國辦貨，很多未能參加。從塊根玩家的觀點來看，這反而讓展出的兩大類植物比重出現意外地平衡。即使展售多肉塊根的攤位不算多，但展場內不論走到哪個區域都有得逛。
其次，由於整個進口塊根市場正值重整之際，過去一兩年出現的新興小賣家不是正準備退出市場就是無力負擔參展成本，以至於展場內多肉塊根植物還是以大咖業者撐場為主，只是攤位都不算大。此外，可能是因為近來繼象牙宮、葡萄甕之後，國內大型進口植物批發商暫時沒有大量進貨、倒貨入市，之前不同植物賣家都同時販售相同品種和類似品相植株的現象並未出現，這讓此次在「植方市集」展售的多肉塊根植物種類變得更豐富多元，漆樹、福貴樹、橄欖科、球莖、龍舌蘭、葡萄、大戟、沙漠玫瑰、棒錘樹、西番蓮等，在展場內都能找到。
值得一提的是現場展售的進口塊根平均價格持續探底。國內進口多肉塊根近兩三年市場價格越來越便宜，而進口植物品種也越來越多元，特別是一些極度稀有、名列CITES I & II，或是過去國內無法合法進口的珍稀物種，像是安博棒錘樹原產株和觀峰玉原產株，在這次的「植方市集」裡都看得到，而且售價比過去又低了好幾翻。但展場內不同的業者在價格上的差距可能頗大。以安博棒錘為例，類似的品相和大小，現場標價從台幣三萬多到十幾萬，價差之大，選購時不能不貨比三家。
M型化市場的過去和現在
在自由經濟下，消費走向M型化是正常的事。過去，由於國內進口塊根植物取得不易，即使是品相普通，大小一般的稀有物種，只要出現在市場上，再貴也有人搶。像是象足漆樹、白皮月界、非洲藍鐵、稀有葡萄甕等物種，沒有便宜只有貴，如果不是口袋極深的植友，根本很難擁有。因此，過去國內多肉塊根市場的M型化，可以簡單地從所擁有或收藏植物的品種來區分。玩什麼植物就代表你是站在M型化市場的哪一邊。
現在的國內多肉塊根市場和過去明顯不同，許多珍稀物種和它們的市場價格不再是那麼遙不可及，像是我心中的神品，過去在國內幾乎看不到的原產觀峰玉，幾年前我在日本看到拳頭大的訂價一棵也要約台幣十萬左右，重點是就算買了也帶不回來。但是在「植方市集」，一棵只要台幣兩三萬就能擁有。
這難道表示國內植物市場的「M型化」消失了？現在那些原本口袋極深的玩家所看的、買的，跟大多數的植友一樣，都在同一個貨架上挑選嗎？很明顯，事實並非如此。在今日的「新M型化進口植物市場」中，玩什麼植物品種已經看不出你在金字塔的第幾層，植株取得的難度和品相才能真正代表你在金字塔的高度。而且現在這些在金字塔頂端的玩家，越來越多都變成隱形買家，不是M的一邊不見了，而是你看不到。
在「植方市集」看到那麼多的原產觀峰玉，訂價只要過去的四分之一或三分之一，我看半天卻一棵都挑不到。一年多前一棵還要十幾萬的安博棒錘原產株在展場只要三四萬，但品相並不足以令我想多看幾眼。同樣地，相較過去一公分一萬的象足漆樹，現在穩根植株一棵平均3至5萬就能買到一樣，價格變便宜而且選擇性又多，但卻越來越難挑到喜歡的。原因之一就是擁有的門檻降低並不代表「一公分台幣一萬」不存在，而是那樣的貨只會提供給口袋深的大咖玩家。就個人觀點，ㄧ些價格親民的夢幻逸品，講直接一點幾乎都是「次級品」，甚至連「次級」都排不上。
還有一件需要提醒植友的，是近來市場上販售的非洲蘇鐵越來越多，尤其是小苗，實際上名實相符的販售植株根本不到一半，我不敢說那些業者是掛羊頭賣狗肉，也許他們自己也根本分不清自己賣的是什麼。
以上種種，大概要歸功於搭火箭起飛的國內進口植物市場，本地的進口多肉塊根植物市場在過去這兩三年的成長應該很難不是世界第一，從各個原產地倒進來的貨量相當可觀，但遺憾的是國內植物市場並不大，一時之間很難消化。加上本地一直都還是屬於低價的市場，入坑的人多，交易熱絡，但實際的購買力不強。也造成市場上什麼貨都來，唯獨好貨不來。珍稀物種都上架，上架都是挑剩的。
國內植物市場和素質持續在進步
在這次「植方市集」中，「SP多肉植物」的攤位最令我感到驚艷，攤位不大，但其上所展售的植物不論是品種還是品相幾乎都是上上之選，現場隨便拍張照大概都能拿來作為海報或圖集封面。與其說參展是為了銷售賺錢，可以看出業者更在意對植物植栽的推廣。
回顧一年多前觀察國內植友的消費習慣，當時熱絡的交易市場上只有「撿便宜」和「搶便宜」兩種客人。今天的市場即使價位依舊便宜，甚至更便宜，但也看到市場訓練下的買家，除了價格以外，對植株品相、品質的重視與日俱增。我還是期待能繼續看到市場上不時出現平價的珍稀物種，但更期待也能出現真正能展現夢幻逸品價值的頂級植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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